Icenow

【蔺靖】七公主逃婚记（十四）

大概是我废话太多，所以居然废话出了一更

战场，要不，稍微，省略，一点？总感觉临阵磨枪并不会又快又光，反而容易把枪磨断了【明明就是没文化还这么多借口！

——————

章十四 自是来寻你

萧景琰把信封放在桌上，犹豫再三还是悄悄迈步到床前。

破晓时分，蔺晨睡的正熟，也不知是梦见了哪位美人儿，脸上还带着笑。暗暗叹了一口气，转身。

“景琰。”

萧景琰一惊，转头却见他仍旧闭着双眼，刚才大概只是梦呓，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一直放在怀中的折扇。

落染说这是蔺晨之物。

他昨晚上心中慌乱，竟把扇子落在那两个书生房中而不自知，落染大半夜的送过来，说他曾见蔺晨日日都要把它拿出来把玩，瞧着那扇面儿上的人发呆。

萧景琰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，若是真，蔺晨又怎会那么早便认识他，若是假，落染脸上的神色又不似骗他。

只是此刻他却没有功夫来追根究底，燕军已经逼近潭州，那儿是军事重地，若真被攻下了，北燕在大梁便来去自如，随时可危及金陵。

想到此，萧景琰嘴角的弧度弯起不到一瞬就又收敛了去。从怀中取出一块暖玉搁在他床头，萧景琰握紧手中的剑，转身推了门出去。

房门刚刚合上，蔺晨便睁了眼，把那块暖玉握在手中，掌心温热，心却微凉。

桌上那封信，他不用看也知道萧景琰写了些什么。无非是告知他真实身份，隐瞒一切的原因，抱歉因为不想拖累他所以决定独自回金陵，几番救命恩情来日再报云云。

他原以为他已经足以让他坦承一切，陪他一同返回金陵，谁知他竟走得如此决绝！

这人大概是算准了他不会置之不理。

萧景琰的确是算准了。

他并没有打算回金陵，现在战事吃紧，回金陵请命再领兵出征怕是来不及的，所以他直接赶去了潭州。左右他是戴罪之身，也不在乎再添一条先斩后奏的罪名。

至于蔺晨……

若落染所言为假，自然一切无事。

而若落染所言为真，蔺晨定会追回金陵，等他反应过来再赶至潭州，这一来一回的功夫仗怕是早打完了。至于他，恐怕也已经被父皇强行遣回金陵，最好的结果也是择日成婚！

萧景琰在心中冷哼一声，双腿猛得一夹马腹，马儿的速度顿时又快了几分，迎面而来的疾风割得脸颊发痛，却吹不散心中决绝悲戚。

***

“战败！战败！战败！大梁倒了一个萧景琰就没有一个能打仗的了吗！”

一叠奏折被萧选扫至堂下，接连战报都是“北燕狡诈，我军溃败”，眼见着北燕军队已经到了潭州城下，整个朝堂除了“卧病在床”的萧景琰竟寻不出一个能够出战的将领，霓凰又远在云南远水救不了近火，萧选的火气也是一日比一日大。

“陛下，臣有一个法子，不知陛下可愿听一听。”

谢玉上前一步，一副胸有成竹。

“说！”

“臣以为，不如派遣太子亲征。”

此言一出，群臣哗然。谢玉却不紧不慢，继续道。

“原因有四。一，北燕此势如破竹士气高涨，我大梁士兵却因连番败仗声势萎靡，太子亲征即可整顿士气又可挫敌之锐，一举两得。”

“二，北燕此次寻衅不过是仗着兵出奇招，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才能一路直入潭州，咱们只需派出个将领整顿军队，退敌自是轻而易举，太子虽无沙场对敌的经验，但也算看过不少兵法典籍，不如趁此机会锻炼锻炼，也可习得陛下当年几分英姿。”

“三，靖王殿下连年征战战功累累，众将士只知靖王殿下骁勇善战，殊不知太子也同样能以一当十，护卫我大梁江山。”

说者有心，听者自也有心。

堂下群臣皆诚惶诚恐，蔡荃本欲帮着萧景琰辩解两句，却被沈追死命扯着袖子不让他上前，只得愤愤的瞪了一眼老友，闭口不言。

“也的确该让太子锻炼锻炼，不过……”

萧选却是神色平静，扶额似是在思考萧景宣能不能担此重任。

只字未提萧景琰。

谢玉本也没想仅凭三言两语就让梁帝撤了萧景琰兵权，毕竟他在军中威望甚高，随便便撤了恐怕会引起军中骚动。

他只是想在梁帝心中种下一根刺，顺势还可以扶萧景宣上位，一举两得。

“潭州急报！”

朝堂上众人面面相觑，从彼此眼中看到惊惧。

莫不是潭州被破了！

“进来！”

高湛快步接了战报呈到萧选手上，萧选匆匆扫了两眼，脸上先是露出笑意，继而又沉了面色，阴晴不定的让群臣忐忑不安。

“潭州暂时无事。领兵之人，便依谢卿的意思让太子去，退朝。”

萧选不由分说便退了朝，众人虽不解，也只得依言离殿。

待群臣都出了殿，萧选才伸手招了高湛让他宣萧景宣过来。

萧景宣进殿的时候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笑意。

从今晨谢玉让人传消息过来开始，他便一直等着圣旨。谢玉自接到北燕蠢蠢欲动的消息时便开始筹划这事，如今时机成熟，不仅可以把萧景琰踢下主帅的位置，还能为他在军中树立威望，萧景宣简直是睡着都要笑醒了。

虽说这殿上空无一人有些怪异，萧景宣却不及细想了。行了礼，便听父皇语气慎重的吩咐。

“此次潭州告急，朕命你带兵前去支援。”

“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——”

萧景宣的豪言壮志尚未说完，便被萧选皱着眉打断。

“带兵支援只是其一，朕还有一道密旨要交给你。朕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，定要把你景琰‘请’回金陵来。”

“这，七弟不是在府中养病，怎会……”

萧景宣一脸惊讶的神情让萧选暗自点了点头，继续道。

“景琰的确是在‘府中养病’，所以朕要命你为主帅，在明，景琰也为主帅，在暗，你可懂朕的意思？”

谢玉到底还是低估了萧选对自己儿子的了解，他虽不喜萧景琰太过耿直的性子，但却从不怀疑他忠君的心。只是有一点谢玉却是歪打正着，萧选早便在考虑如何让萧景宣在军中扬威，又不放心让他独自领兵，此次正是个绝佳的机会。

萧景宣伏身便拜，郑重道。

“儿臣明白，定会守住潭州，收复阴山口。”

不该问的绝不多问，萧选便是喜欢太子这般懂得变通的性子。挥挥手，萧选轻笑了声。

“打仗的事儿不用你管，一切让景琰指挥，你趁此机会多向你七弟请教请教怎么领兵便好。”

殊不知伏在地上的萧景宣因着这句话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厉色。

***

三日前，潭州城外。

萧景琰连日来快马加鞭，终是赶到了潭州，正欲到城门下让守城打开城门，忽觉身后马背上落下一人，心中一惊抬手打在那人胸口，听得一声闷哼，然后便是熟悉无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景琰想谋杀……”

这人话说一半，萧景琰咳嗽一声，心中却是又惊又喜，半晌呐呐开口。

“你怎知我未回金陵？”

蔺晨轻笑，双手顺势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握住萧景琰手里的缰绳。

“我那日并未睡熟。”

其实哪里是这个缘故。那日若不是秦般若接到消息赶到城门拦下他，他差点便回了金陵！真是关心则乱，关心则乱！

萧景琰却是闭眼叹气。
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
“我认得字，靖王殿下。”

“那你还来做什么？”

“自是来寻你。”

吹拂在耳根的温热鼻息惹得萧景琰心尖一颤，忽觉蔺晨扯了缰绳，马儿顿时调转了方向。

“干什么！”

萧景琰急了，想要夺回缰绳反被蔺晨握住了手。

“你是逃出来的，陛下对外宣称七皇子重病，若是你此刻堂而皇之出现在潭州，不是逼着皇上治你欺君之罪？”

“反正已是死罪难逃。”

想到此，萧景琰语气立时冷硬起来。

“先生还是莫要和我纠缠不清了，回金陵去吧！”

蔺晨却似是没听到的他的逐客令，抬眼瞧了瞧远处的天色。

“天快暗了，待会儿咱们暗中进城，让守城向金陵求援，到时候七皇子带兵出征，不就顺理成章了？”

他说的认真又带了几分不容反驳的固执坚持，萧景琰目光闪了闪，终是松了手任由蔺晨引着马儿往来路走去。